股海策略 up主是天桥说书人还是意见领袖？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躺平学原理，作者：躺即平德，原文标题：《up 主是天桥说书人还是意见领袖？聊聊小约翰可汗的深夜小作文》，题图来自：AI 生成

昨天凌晨，小约翰可汗发了个深夜长文，虽然他达到了千万粉丝成就，这理应是个大喜的日子，但本文的基调是深情的，是忧伤的，是夜来非的，引发了知乎上高达数百回答的探讨。

通说认为，是他最新一期的视频《我在美国搞共运》搞出了节奏，被冲 emo 了，本文对这一观点持赞同态度。因为他把"我唯一想说的话 …… "放在最后了，所以我们从后往前看。

本文的主旨大概就是——我只是提供乐子的，不要太把我的视频当回事。不要让我们这些自媒体提供的信息构成你的世界，否则会失去对现实世界的实感。如果想做我视频里的硬核狠人，不应沉浸于网络，应该去执行。

这个观点是比较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但我提一点不同的看法。现在这个时代，除非你找个不通网的深山老林隐居，否则要把赛博世界和现实世界截然分开，既不现实，也无必要，赛博世界就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

很多有效信息，我都是从赛博世界里获得的。以通辽可汗所在的历史区为例，我高中之前的历史老师水平相当拉，一些基础概念都搞不明白，只会念课本。我真正的历史课，其实来自历史考试材料题里的材料。之前我对外国的历史毫不感冒，还是历史调研室之类的 up 主给我开启的兴趣。所谓"现实世界的实感"，大多是资源匮乏、消息闭塞、信息茧房、枯燥无聊、水平不足、效率低下、草台班子，有了赛博世界为现实赋能之后，现实反而好了不少。

B 站法学院吊打八成线下法学院这件事我已经说烂了，历史老师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把只会念课本的、课本都念不明白的、只会做题的、题都做不明白的都降本增效了，中国的历史老师还够用吗？

所以我觉得，包括但不限于通辽可汗的优秀知识区 up 主都不要妄自菲薄，你比大多数现实中的从业者更有价值。网络是现实的一部分，所谓"赛博世界不如现实重要"，是个伪命题。

但如果小约翰可汗是因为自己影响力太大，怕摊上事，有意想给自己降温和叠甲，那就另当别论了。

还是那句话，赛博世界是现实的一部分。小约翰可汗的成名之作《奇葩小国》系列里面的冷门国家，国民总数都不一定有小约翰可汗的粉丝多。外界的该国的认知，其实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布基纳法索的大使和可汗隔空互动，其对现实的影响可见一斑，在古代，你得是真"可汗"，才能有这个待遇。

写一些美苏小故事的时候，我这种对当时的历史没啥了解的人，也懒得认真查。虽然我也知道这是电子榨菜，但很多时候也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毕竟我也不是干这一行的，没义务、没必要、也没兴趣较真。

综上，可能他主观上认为自己是提供乐子的，谁也看不起的知乎网友也看不起他，认为"他就是个提供乐子"的。但事实上，因为视频选题和其庞大的体量，他不可避免会对现实产生影响，没有哪个"天桥底下的说书人"有这种影响力。当一个"说书人"的话能影响成千上万人，与其说是说书，不如说是教主或者政客。

有一说一，即使是对于我这种小卡拉米博主，赛博世界和现实世界也有一定的融合态势。比如，我现在基本只夸人不骂人，因为法学圈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我只要骂了一个人，他本人很快就能知道。我失去了骂人自由。

最近正好中小学生要放假了，新的豆蒸又要开始了。所以我猜测他是遭遇了吉列的豆蒸，被豆蒸破防了。我也不知道B 站为什么有那么多知识丰富又热爱豆蒸的 B 友，要是历史调研室不介绍，我根本不知道曼纳海姆这个人，我的输入法里甚至也没有这个人，都不能显示其完整的名字，我是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但他们豆蒸得正吉列时，我在看热闹，被动了解了此人的生平。在小约翰可汗的老东家知乎上，又有一堆独醒帝开始像他们冷嘲热讽绝大多数人一样，开始冷嘲热讽他了。虽然我也不知道知乎网友到底看得上谁，大抵是下了知乎只上知网，下了知网只上知乎罢。

这么看的话，他主动给自己叠甲是正确的，当头部的孩子王博主，恰钱能力未必能打得过臀部和腿部的擦边博主，吉列的豆蒸倒是引来不少，把自己搞得压力山大。他的选题决定了他的内容不可能完全绕开意识形态问题，这种问题又属于怎么说都有人骂你，一不留神还容易搞得里外不是人。

匕首现完了，我们再来看看通辽可汗长长的燕国地图。后文就没什么主题了，鉴赏可汗优美文辞的同时，想到哪说到哪。

这里有个很搞笑的事，就是通辽可汗不敢跟他爸妈坦白自己在干什么。内蒙古人也像我们山河四省人一样，找工作时喜欢提"稳定""体面""正经"之类的词吗？不得不说，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融合了。

然后可汗写了一些智能手机普及之前的美好回忆。我看后台粉丝画像，大多都是我的同龄人，估计看这段话也有共鸣。

在可汗提及的游戏里，我是跑跑卡丁车、天龙八部的资深玩家，但这俩游戏就像三国杀一样，不氪金不能玩。当时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财产，虽然玩得久，但游戏体验一般，虽体验一般，但滤镜浓厚。虽然明知道是靠情怀圈钱的手游，我依然主动给跑跑卡丁车手游氪了不少金，来补偿缺失的童年。

可汗认为，"人不会因为失去自己没见过的东西而痛苦"。其实也不一定，当时我喜欢在贴吧里和一群小伙伴写赛尔号和一些动漫的同人文，作为村里第一批通网的人，我感受到了作为先驱者的压力，因为吧里只有我一个乡毋宁。

早期的二次元比现在小众很多，当时搞二次元的人一般家境都不错。且写作这事其实比较小资，大多数人接受过质量比较高的教育，我这种"穷人靠变异"的比较少。贴张图证明我见证过贴吧的辉煌时代

不过当时吧里没几个上海人，到了上海之后，大伙都变成乡毋宁了，反而平等起来了。

扯远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不平等不会因为你看不见就不存在。我是觉得现在挺好的，诚如 mhyyyy 所言，互联网不是信息茧房，正是互联网打破了信息茧房，才导致了现在的网络大乱斗。你要是特别追求"现实实感"的话，你的信息来源就只能困于自己的圈子，有了互联网，能看到其他人的生活，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努力，才能带来更多发展的机会。虽然互联网下沉带来的内容劣化不可避免，但我觉得"村通网"这件事整体来说是进步的。

我不太清楚握着手机出生的人是什么认知范式，和我玩得好的人里确实没有岁数这么小的。智能手机的大规模普及始于我的初中时期，但那时候还是贴吧时代。"村通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全国的时候，我还在衡水关着。从衡水刑满释放时，看到净网行动取得显著成果、擦边视频遍地开花、拳术对爆这种我之前没怎么见过的东西，一种"到乡翻似烂柯人"之感油然而生。

可汗这句话说得好，痛苦源于"将别人得到的，视为自己失去的"。虽然我玩贴吧时也有贫富差距，但当时没有小红书这种系统性输出或真或假的精英生活方式的平台，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受小红书影响，走上了超额消费，没杯硬装的道路。反正我一上小红书就想装杯。但因为本人消费观念比较老保，从来都是通过虚空装杯，白嫖消费主义，绝不让消费主义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可汗说的"信息冗余"这个事，我觉得也是分人。对于我来说还是挺冗余的，各种社交媒体上复杂多元的信息流对我的吸引力超过游戏这种纯娱乐。但我发现也不是人人都这样，可能村里的老大爷一直都是老粉红，通了网之后，就成了司马南的铁粉。有人读者意林期期都看，现在也在寻找和自己观念相近的大 v。我觉得这也算不上冗余，应该算供需对接，求仁得仁，走深走实，信息接收更加精准了。

抱着智能手机出生的人比我们这一代更有智识，这一点我是承认的。因为我在上小学初中时，真不搞键政，当时的我确实不知道这么多事。"小学生放假了"当时是用来形容打游戏时遇到坑爹玩家的。

键政有一定门槛，比如你是网络左翼进步网友，起码得知道生产资料、剩余价值这些概念，但"剩余价值"这个词第一次正式出现在课本上，应该是大学的马原或者考研的政治。现在连小学生都能掀起网络共运高潮，属实后生可畏。